1943年5月16日深夜,19架英国兰开斯特轰炸机像一群喝醉的夜猫子,贴着德国鲁尔区的树梢低空掠过。
这些铁家伙肚子里装着个怪东西——重达4吨的圆柱形炸弹,外形活像个特大号汽油桶。
飞行员们管它叫"会跳的胖子",德国人要是看见准得笑掉大牙:这玩意儿也能炸水坝?
这帮飞行员可没心思笑。机舱里汗味混着机油味,副驾驶死死盯着高度表,18米的飞行高度意味着他们随时可能撞上高压线。投弹手趴在机腹的观察窗上,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,心里直打鼓:这任务要是搞砸了,回去非得被长官骂成筛子不可。
这出好戏的导演是个叫巴恩斯·沃利的工程师。有天下午喝茶时,这哥们盯着池塘里打水漂的石头突然灵光一现:要是炸弹也能在水面上蹦跶,不就能绕过德国佬的防雷网了吗?说干就干,他带着团队硬是把三吨炸药塞进铁桶里,还在后头装了个会转的木制稳定器,活像给炸弹安了个螺旋桨尾巴。
德国守军那晚确实看见水面上漂过来几个黑乎乎的玩意儿。有个年轻的哨兵还跟战友打趣:"英国佬穷得连正经炸弹都用不起了?"话音未落,那些"油桶"突然在水面上蹦起来,跟过年放的窜天猴似的,一蹦一跳直奔水坝而去。等德国人反应过来,轰隆一声巨响,三亿吨洪水就跟脱缰的野马似的冲了出来。
有个叫约翰逊的飞行员事后回忆,他投完炸弹刚拉起来,后视镜里就看到一团巨大的水花冲天而起。机舱里顿时炸开了锅,机枪手扯着嗓子喊:"老天爷!咱们真把水坝给日塌了!"这话说得糙,可一点不夸张。下游的军工厂转眼就成了水帘洞,车床、钢锭全在洪水里跳探戈。
这场代号"惩戒行动"的突袭直接让鲁尔区的军工生产趴窝半年。要按现在的话说,相当于把华为的芯片工厂给淹了,效果比派一百个轰炸机大队还管用。不过代价也不小,19架飞机出去,能回来的还不到一半,有些机组连人带机直接栽进了水库。
要说这炸弹的设计确实绝。它不像普通炸弹直愣愣往水里钻,而是贴着水面蹦跶,活像练过轻功水上漂。等蹦到水坝跟前,内置的深度计一到六米就自动引爆,专门照着大坝的脚后跟招呼。这招够损,但也够聪明,把物理学玩出了新花样。
德国人后来在废墟里扒拉出几个没炸的"油桶",拆开一看都惊呆了。有个将军气得直拍桌子:"这帮英国佬把炸弹当玩具耍!"可生气归生气,他们也不得不服气——这创意确实绝了。
现如今的导弹都能指哪儿打哪儿,自然用不着这么玩命的招数。不过这种"四两拨千斤"的思路倒是给后来的武器设计不少启发。就像现在人人都用智能手机,可老式拨号电话的创意照样值得点赞。
那次行动过去快八十年了,鲁尔区的水坝早就修得固若金汤。但当地老百姓偶尔还能从河里捞到些锈迹斑斑的金属碎片,小孩们拿着当玩具耍,根本不知道这玩意儿当年掀起过多大的风浪。倒是有个退休的英国老兵每年五月都会对着东边举起酒杯,嘴里嘟囔着:"敬那些'会跳舞的胖子'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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